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巍澜AU【红尘】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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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,沈巍便再也不能安然入睡了。现在已经将近11点,他坐起身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脏以120次/分钟的速度狂跳着,轰隆轰隆,像是胸腔里正上演着一场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,在这间只有他一个人住的静谧的房间里,愈显得震耳欲聋。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喧嚣的寂寞,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出了门。


像龙城这样的大都市,即使夜已深,商业区也依旧是热闹非凡,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穿梭在其中,挥霍着身体里过剩的荷尔蒙。橱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忽明忽暗,将纯黑的天幕渲染得色彩斑斓。下弦月高高地挂在空中,是正正好好的半圆形,明明是清清冷冷的白,被这俗世的灯火一衬,也显得多情了。


沈巍上身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色衬衫,下身是一条剪裁合理的藏蓝色西裤。这一次,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将衬衣下摆扎进裤子里,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两粒,袖子随意地向上卷了几折,帅气里竟是带上了那么一点懒散的性感。平日里他从不会这样,只是这一趟出走的目的地让他觉得,若是穿的过于整齐反而是有些突兀了。


穿过商业区往北走,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向西,往里走个二三百米,再在丁字路口处向南拐就可以看见不远处亮着灯的“红尘”。这个点儿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,沈巍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那块木质的招牌,心里局促不安起来。出门时的那股冲动像是个破了洞的轮胎,在来的路上一点点地泄尽了气,现在扁扁塌塌陷了进去,再想往前走上一步都需要费上十足的气力。


大庆不喜欢烟草的味道,酒吧里人多的时候,烟雾缭绕的总熏得他头昏脑涨。因此,每隔一段时间,他都会出去待上一会儿透透气。酒吧对面不远处有个快捷酒店,门口摆着一排长凳,通常他会去那里坐上十来分钟。这会子刚刚坐定,远远地他便看见一个身材不错,面容冷峻的男人朝着酒吧走了过去。


 “啧,怎么好男人都喜欢自己内部消化呢…”大庆这个标准的异性恋者略带遗憾地摇摇头,为无数的女同胞们暗暗惋惜。


只见那人在酒吧门口站定,以45度角仰头盯着招牌看了3分钟,而后又低下头对着门口的台阶看了2分钟,转过身朝着路的尽头凝望了3分钟,之后又回身继续盯着招牌看……直到大庆放风的时间结束,那人依旧在门口杵着。他无语地站起身朝那人走过去,直走到距离他2米远的地方,对方倏地一下转过头来,像是个正在做坏事的孩子被抓了现形一般,一脸无措地看着他,眼神中还带着点紧张与羞愧。


 “在门口傻站着干嘛?进来喝上一杯吧!”大庆笑了笑,也没等他回应便兀自走过去推开了门,转头冲他挑了挑眉,示意他进去。


此时也容不得他再作挣扎,沈巍礼貌性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,而后便抬腿迈进了这个对他来说完全未知的新世界。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来,只不过之前是带着任务的,名正言顺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,况且那一次他提前并不知晓这酒吧的本质,如今再次踏进这里却完全是出于私心了,难免心中惶惶,不知这决定是对还是错。


 “你随便找个位置坐,我去帮你叫服务生。”大庆招呼了一句便朝着吧台走去。


沈巍先是站定环顾了一周,最后选择在东南角靠墙最不起眼的那张两人桌落了座。他转头看向吧台,那个为他引路的人正指着自己的方向冲服务生说着什么,话毕那服务生便朝这边走了过来。看那人的姿势与神态,沈巍猜想,大概他便是这酒吧的老板了。


 “请问您想喝点什么?”桑赞将酒水单子放在桌上,弯下腰,面带微笑的询问。


沈巍酒量不好,而且为了保持一个刑警职业性的警觉,如非必要他一般是不沾酒的。不喝酒自然也就不了解那些酒的品种,当他看到酒单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时,着实是犯了选择困难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你帮我推荐一款吧,要度数小一点的。”沈巍犹豫着开口,决定还是将这难事推给对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的话您可以试试莫吉托,这款鸡尾酒的味道比较清新,度数也不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您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了,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,请您稍等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没用多久桑赞便端来了一杯刚刚调好的莫吉托,透明的玻璃杯里盛着冒着气泡的透明液体,几颗浑圆晶莹的冰块漂浮在最上面,其中还插着一小支新鲜的薄荷嫩叶,若是不知情,怕以为这只是一杯冰凉解渴的雪碧罢了。


沈巍小酌了一口,酒味不是很浓,舌根处泛着苦涩,但舌尖却是隐隐渗着丝丝的甜,喉头回荡着薄荷的清凉,让他想到夏日夜晚海上吹来的带着点潮气的凉风,不疾不徐,刚刚好抚平了他心里的那点焦虑。在这吵吵嚷嚷的酒吧里,他自成一个世界,竟是找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自在与愉悦。


沈巍观察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人们,他们大多都有伴,一双一对的聊着天,或是暗地里的眉目传情,或是明晃晃搔首弄姿的勾引,你来我往,其中带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谁也说不准。


赵云澜正和朋友们坐在离吧台最近的卡座那喝酒,一帮子年轻人,又都是爱热闹的主,推推搡搡互相打着趣,笑嚷着你一杯我一杯,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。大庆坐在吧台里,时不时地也跟他们闲扯上几句,他怕赵云澜要灌他酒喝所以坚决地不与他们同坐,烟与酒他都是不爱的。


酒水下行,赵云澜觉得小腹有些憋胀,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厕所。回来后也没入座,把桌上的啤酒瓶往里推了推便斜挎着坐了上去。他随意从桌上摸起盒烟,抽出一支熟稔地叼在嘴里,右手在牛仔裤后袋里摸索着,捏出一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,手轻轻一扬,打火机盖随着惯性被打开,拇指带动齿轮向下滑动,刺啦一声一团幽蓝的火苗冒了出来。他低头将烟凑到火上吸了两口,烟丝被点燃透出了橘色的火光,抬起头,食指回拨,打火机盖顺势合上,里面的火也因为缺氧熄灭了。由于烟一直在嘴里叼着,前端袅袅腾起的一缕烟气熏得赵云澜半眯起了眼,他深吸一口,把手里的打火机迅速塞回裤袋里,而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身把它从嘴里抽了出来,仰起头向上吐出一大口的白色烟雾。


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,每一个小细节都那么自然,却又好像是经过了反复的琢磨与排演,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场完美的演绎,不着痕迹地散发着男人成熟的魅惑。


沈巍双手握杯,大拇指腹不自觉地婆娑着杯上凸起的纹路,他侧着头,目光不由地在那人身上驻留,他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纯白色T恤,下身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,个头挺高,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,只是有些清瘦,身形略显单薄。他头发烫过,蓬松的刘海参差不齐地盖在额头上,长度刚刚过眉,皮肤偏白,鼻梁高挺,下颌骨棱角分明,嘴边的一圈须子与他整个人透出的气质十分搭调,有那么股放浪形骸的洒脱劲儿,沈巍很是中意。他本人平日里拘谨惯了,内心里最本真的天性被牢牢地束缚着,遇上这种毫无顾忌,可以全然释放自我的人,莫名得就被吸引了。


赵云澜一边抽烟,一边与朋友交谈,似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,拍着腿大笑不止。一支烟眼看就要烧完,他抬手猛嘬一口,而后将烟头拧灭,站起身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。像是感受到了某人灼热的视线,他转过头直直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,刚刚大笑过后脸上翘起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消散,他就这么眉眼弯弯地冲着沈巍点了点头。


沈巍眼中的世界忽然间就静止了,一大团烟雾漂浮在半空,昏黄的光线从头顶的白炽灯里射出,穿过烟雾时在里面显出了一道道的光路,这些光投射到赵云澜的脸上,笑意朦朦胧胧地氤氲开来,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了。原本稀薄的烟气瞬间变得浓稠,不断地向四周延伸,弥漫开来,沈巍甚至能闻到其中混杂着的独特的檀香木的味道。他的心渐渐起了雾,于是那笑容便乘着雾气一点点地钻了进去,在那昼夜不停搏动的肌肉上落下轻轻的一吻。


整个世界天翻地覆。


沈巍一口气喝掉剩余的半杯酒,在桌上留了张一百元的钞票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
“我一定是醉了!”他如是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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